罗以晨为了保险起见,还打给了关阳,委婉向关阳打听昨晚行动情况,间接确认了关阳并没有与向衡联络过。
葛飞驰彻底清醒了。他赶紧起来,也顾不上洗把脸,慌慌张张往技术科跑。
这几天的邪门事太多了,顾寒山昨天可是刚刚遭遇袭击,是幕后凶手要杀的目标人物。向衡带着她乱跑,出事的可能性太大了。
葛飞驰越想越气。这个兔崽子,平常看着是个人物,结果关键时候掉链子。等把向衡找回来,他一定要在全分局甚至所有认识的人那儿收集从前向衡批评教训他们的话,全都写下来,还有向衡那不友好的态度和自满的情绪表现也全都写出来,然后贴在墙上让他自己好好念!
太过分了!太不像话了!昨晚熬夜熬傻了是吗?被梁建奇的离奇死状刺激了吗?他自己安排的保护计划,他自己破坏了!
不需要睡觉就回来看案卷,好好琢磨正事。结果呢,跑去顾寒山家里偷人!要不要脸!把人带走还回来也行,结果呢,人给弄丢了,把自己也丢了!
这也就是不是他的属下,不然他真要给他记过处分!
葛飞驰奔到了技术科,叫上一个技术员,把向衡的手机号和顾寒山的手机都报了,让他赶紧查查这两个手机的定位。
“他们关机了。”技术员一查,第一时间汇报。
“废话。”葛飞驰道,“可不就是关机了才需要你查。关机之前手机信号在哪里出现过?现在还能不能三角定位查到他们的位置?”
葛飞驰心有些慌,不会是已经被人干掉了,手机也被销毁了吧?
技术员开始操作电脑进行搜查,葛飞驰等了一会,突然想到自己有一个属下可以骂一骂。
葛飞驰打电话给陶冰冰。
陶冰冰早有预感会收到领导来电,一看号码就亮给方中扫了一眼,叹气之后,接起了。
“怎么回事!”葛飞驰的大嗓门从陶冰冰的手机里传了出来。方中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让你去保护顾寒山,你把人丢了?你像话吗!”
陶冰冰苦着脸:“队长,那是向衡,是向衡把她带走了。而且向衡也没跟我交代,他是跟方中通话的。他俩说好了,我都插不上话。我就是配合他们工作的。”
“你怎么说不上话,你不会给我打电话。”
陶冰冰沉默,没敢反驳说给你打电话你也拦不住向衡啊。而且人家走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她在窗户那儿看到了,真的像是约会去了。
陶冰冰现在也没之前那么有信心了。虽然她真的认为这两人之间有感情,但刚才方中给她详细介绍了向衡的各种事迹,分析了向衡的作事风格和为人个性。
方中说着说着,不但让陶冰冰觉得出事的可能性更大,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了。他俩的赌约作废。刚才还讨论了最糟糕的情况:死,或者没死。
“是我的错,我当时没想到。我以为他们一会就回来。”陶冰冰苦着脸认错。
方中听了这话,烦躁地站起来来回踱步子。是他的错,他不该让他们走的。
陶冰冰这边在问:“队长,现在查到他们的行踪了吗?”
“正查呢。”葛飞驰粗声粗气,“我跟你说,这事不能这么就算了,就算最后没事,你也得写份检讨……”
葛飞驰话没说完,技术员那边有进展了,葛飞驰听得招呼赶紧过去看,他问陶冰冰:“白马山那一带有什么?”
陶冰冰对案卷情况也是很熟悉,当时各线索在地图上定点还正好是她做的,她很快就想到了:“石康顺有个合作的礼品厂在白马东路,就在白马山旁边。梁建奇有个客户在顺东街,离白马山两三公里吧。这都是我们走访过的。”
方中听得,站住了。
“操。”葛飞驰道:“我马上联络交管那边查白马山附近的道路监控找出向衡的车辆行驶情况,你们去白马山,找管理处调山上的监控,我派人过去跟你们汇合。”
“是。”陶冰冰站了起来。
方中赶紧拿上随身物品。
“这回可别搞砸了,有什么情况随时通报,随时知道吗!”
“知道。”
陶冰冰应了,跟方中奔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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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山山顶停车场。
向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了。他睡得非常舒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舒服。空气特别好,车窗开着,山顶微风拂来,还带着草木花香。参天大树挡住了太阳的热力,车子里温度适宜。周围人声轻快,很有几分欢愉,像是安眠曲,让人特别安心。
向衡动了动脑袋,长长舒了一口气。想起自己睡着之前的情形,这五分钟眯得实在太有效了。失眠的时候真的可以上来露营一下。
向衡忽然感觉哪里不对,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的车子被一群人包围着。
许多熟悉的脸。
简直大部队出动。
为首的葛飞驰脸色铁青,瞪死人一样的表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