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说明了啥?”
在场都是江湖人,性格都爽朗,互相嘲讽调侃是常事儿,其中有人笑问道:
“风水轮流转?”
光头汉子摆了摆手:“这叫手上功夫好,不如床上功夫好;埋头苦练一辈子,都不如生个好儿子顶用。”
“哈哈哈……”
此言一出,满堂皆是笑声,连宋驰都挺赞同这话。
坐在上首的唐铁瑾,笑骂道:
“能生好儿子也是本事,谁让宋驰光手上功夫好,床上功夫不行;老夫被宋驰压了三十年,就不许我老来扬眉吐气个十年?”
“唐老庄主,靠儿子出头算啥本事?晚辈倒是有个法子,您既然床上功夫好,何不换个擂台,与宋老在床上较量一二……”
“哈哈哈……”
……
姜怡听着这些粗俗言语,眉梢微蹙,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暗暗观察唐鸿的深浅。
左凌泉看了片刻,摸不清唐鸿的虚实,想了想,走到了宋驰背后,轻声耳语:
“宋老……”
宋驰本来也在笑骂口无遮拦的光头汉子,闻声一愣,回头看了眼,确定左凌泉没开玩笑后,微微点头,转眼看向众人,朗声笑道:
“都是半只脚入土的老骨头,再宝刀未老,较量起来也没龙精虎猛的年轻人好看;唐老庄主靠儿子压了宋某十年,我服气,不过我没生出争气的儿子,可不代表我没有出息的后辈。”
此言一出,欢欢乐乐的大厅安静下来。几十号江湖名宿,目光都移动到了宋驰身上。
在场的都是摸爬滚打一辈子的江湖人,调侃和笑里藏刀分得很清楚。
宋驰这话,明显是不服气,要找场子。
唐铁瑾笑容收敛了些,转眼打量了宋驰的两个徒弟一眼:
“十年前,唐鸿在宋老弟金盆洗手的宴会上,把碧潭山庄的面子拿了回来;宋老弟今天,莫非是想让徒弟,在老夫八十大寿的时候,再把面子讨回去?”
唐鸿端着茶杯,笑容平和:“宋老的拳头,在场无人不服气,我能胜,占了‘拳怕少壮’的便宜。宋老的两个徒弟,是比我年轻,不过要来找场子,恐怕还得再练三十年。”
这话并非狂妄,甚至有点谦虚了。
在座皆是明眼人,宋驰两个徒弟只能算中庸,就算练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宋驰的高度,更不用说挑战唐鸿了。
宋驰靠在太师椅上,气场很足,抬手往后指了指:
“这是老夫的远房外甥,往年都在京城闯荡,这次出门游历到了泽州,听闻老夫被压着打了十年,心里觉得窝火,就想给我这远房老舅出个头。所以这次带来,拜会一下唐庄主。”
左凌泉站在太师椅后面,抬手抱拳,眼神稍显桀骜:
“晚辈左冷馋,见过两位庄主。”
姜怡知道左凌泉想试探唐鸿的底细,对此并不意外,负手而立,老实当捧剑侍女。
唐铁瑾和唐鸿父子,都是面露意外,打量左凌泉一眼——除开长得俊,也看不出太多东西。
不过,宋驰在江湖上积攒了一辈子的名声,再老糊涂,也不能拉个绣花枕头出来献丑,有宋驰举荐,满堂宾客神色还是认真了几分,交头接耳,打听起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唐鸿打量左凌泉几眼后,笑道:
“宋老这外甥,气势很盛。”
“不气盛怎么叫年轻人,唐庄主十年前在找上老夫的时候,气势可比他还盛。”
唐铁瑾摩挲着茶杯,想了想开口道:
“江湖本就是后浪推前浪,你这外甥,要是真能在今天打趴下唐鸿,老夫以后继续称你一声‘宋大侠’又何妨。唐鸿,去会会左少侠,今天大好日子,可别伤了人家。”
大堂众人没想到今天过来赴宴,还能撞上这种幼虎战老龙的戏码,气氛顿时热切起来。
唐鸿也不多说,站起身示意大堂外面:
“左少侠,请吧。”
宋驰知晓唐鸿的厉害,哪怕‘了解’左凌泉底细,依旧转过头来,叮嘱道:
“年轻气盛是好事,但拳脚无眼,也不可逞强,输赢都要大方。”
左凌泉颔首示意后,大步走出了碧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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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堂背山面水,大门外有一个四四方方的白石场地,本就是江湖人切磋之处。
雨幕淅淅沥沥,周边的过道走廊里,很快亮起了无数火把和灯笼,把场地照亮,山庄的唐家子弟,也搬来了两排兵器架放在周边,刀枪剑戟一应俱全。
大堂里的江湖名宿,都站在了堂外的屋檐下翘首以盼。
唐鸿把身上的锦袍褪下,丢给旁边的管家,只穿着一袭白色劲装,冒雨走下台阶,来到场地的中央。
左凌泉取下身上乱七八糟的杂物,交到姜怡手里,只穿着一身黑色武服,赤手空拳来到了唐鸿的对面。
唐鸿年近五十,但身形挺拔气宇轩昂,从外表看起来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