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只是修炼,名义上我还是师长。”
“唉……”
稍微沉默了一会儿。
吴清婉睁开眼睛瞄了下,见左凌泉纹丝不动,兴致缺缺,又闭上了眸子:
“你想叫,随你,不过只能修炼的时候叫。”
左凌泉满意点头,手放在吴清婉的腰上,慢慢摩挲:
“要不讲讲以前的事儿?”
吴清婉身体微微往前靠了下,显然想躲避腰后的手,不过往前靠就紧贴着左凌泉了,她还是忍了下来,温声道: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在金塘郡出生,六岁便来了栖凰谷,和姜怡她娘是一波的。一起在栖凰谷修来,每天日子都一样,后来姜怡他娘嫁人了,生了姜怡,我把姜怡带大……这么多年,三成的时间在睡觉,五成的时间在修炼,剩下的两成都是忙着杂七杂八,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你呢?”
左凌泉搂着温润软玉,把薄被拉起来,盖在二人身上,回想了下:
“我三岁开始练剑,每天一千剑,练了十四年,然后就来了京城,更没什么可说的。”
“修行本就是如此,动辄几百年的寿命,短短几十年经历不了多少事情,我们都属于刚刚起步,还没出山的那种……凌泉!”
吴清婉话到最后,眼神微冷,语气突然重了些。
左凌泉动作一顿,稍稍把被褥下不老实的左手,从吴清婉后面移开,含笑道:
“怎么啦?”
吴清婉脸上的红晕难以再克制,便吹了口气,把远处的油灯吹灭了。她轻声道:
“你要记得我们彼此的身份,能做的可以做,不能做的就不能做,明白吗?”
左凌泉微微点头,问道:“哪些是能做的?哪些是不能做的?”
“……”
吴清婉红唇轻启,却无言以对。
左凌泉又把手放了回去,右手得寸进尺,挑开了衣襟,柔声道:
“不管吴前辈喜不喜欢我,我是喜欢吴前辈的,否则不会答应这种事。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吴前辈无微不至,很暖心。如果硬要说个时间,那应该是第一次去长青山,吴前辈从树上落下一剑灭了大蛇的时候,当时真的把我惊艳到了,觉得天上仙子也不过如此……”
吴清婉咬着下唇,压着声音道:
“只是修行,你别说这些……”
左凌泉摩挲着花间鲤上的莲子,询问道:
“吴前辈什么时候对我有好感的?”
“我对你没好感,只是师长。”
“哦……那是什么时候欣赏我的?”
“……”
吴清婉脚步弓起,闭上眼睛,霞飞双颊,连呼吸都乱了起来,红唇张合半天,才吐出一句:
“看到你的第一眼。”
话语轻柔,可能今天说了这么多,就这一句是发自最心底的言语。
左凌泉顿了一下,偏过头来,看着半眯着眸子的吴清婉,脸颊上的一抹红云近在眼前。
“呃……那是我晚了。我第一眼瞧见吴前辈,倒真没歪心思,只是觉得好壮观……”
“什么壮观?”
“嗯哼。”
“喔……你!你要杀要剐快点,再口无遮拦,我走了!”
左凌泉眉眼弯弯全是笑意,他呼吸也有点不稳,想了想,凑近吻在了红胭脂上。
“呜……”
吴清婉本来被折腾得意乱神迷,脸颊上的红晕已经扩散到脖颈,她又抖了下,微微偏开头躲避:
“不……不许亲,要听话,不然……”
左凌泉挑了挑眉毛:“不然怎么?要不算了?”
“……”
吴清婉脸上红晕消退些许,睁开眸子,眼神一冷,意思约莫是‘想死就直说’。
“咳。”
左凌泉表情一僵,还真有点怂,收起了居高临下的神色,很有礼数地笑了下,然后又不顾告诫凑了上去。
吴清婉清水双眸再次软了下来,手儿按着左凌泉的肩头,想要抗拒,但此时此刻,又哪里躲避得开。
身上微沉,吴清婉感觉周身全是左凌泉,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薄被下的脚儿弓起,在被单上轻轻磨蹭,手儿紧紧攥着左凌泉的袖子,双眸渐渐涣散失神,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深……
沙沙沙——
不知何时,窗外又起风了,吹着万棵青竹在春风中摇曳,发出细微声响。
无灯无火的小院里,寂寂无声,似乎没有任何动静,但隐约又能听见若有若无的低吟。
苍茫月色笼罩山谷,日月星辰流转,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夜色中忽然响起一声稍显清晰的:“喔~”有些吃疼,但声音很短暂,似乎马上把嘴捂住了。
之后便再无声息,只留下丝丝缕缕的春风,从窗户缝隙间透出,与春意盎然的天地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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