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便伸了个懒腰,边打呵欠边道:“那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屋睡了,也不知谈天信的蛤蟆明早什么时候醒,要跟司晨鸡一般,咱们就睡不了多久了。”
“不错。”孟盈也站起身:“师叔也早些休息。”
众人出了顾白婴的屋子,离耳国的王宫大,一个门派一间偏院,每人一间屋。簪星进了屋,将门掩上。
桌上油灯里的火苗摇曳,她在桌前坐了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今日刚到离耳国,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且这些事都是原著里不曾写过的,真是让人有些不安。
簪星低头看向手掌中的红痕,这红痕红酥看不到,田芳芳看不到,玄凌子也看不到,所有人都看不到,除了她自己。这像是一个警告,警告她不可乱动主线剧情,也不能抢走牧层霄的主角光环。所以她只能在安全的范围内,尽量避免原著给她挖的一些坑。
她的确怕看到尸体,但决定留在王宫里和顾白婴一起看卷宗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原著里,孟盈是牧层霄的妻子,这两人的感情,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历险中渐渐升华。她要是明日跟着一道去了,万一无意间又破坏了什么,两人感情线拉不起来,原著又把这笔烂账算在她头上该怎么办?
她可不打算又背这个锅。
簪星梳洗了一下,上了榻,管他呢,既然掌心红痕没有提醒,那就顺着现在的剧情走吧,总归没什么麻烦。
油灯被吹灭了,离耳国的夜晚笼垂,院中的蝉不知何时停止了鸣叫,王宫中万籁俱静。唯有檐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门口张贴的黄色符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扁长的黑影从墙头掠来,如软绵绵的水,一点点漫过地面,又被拉起成人的影子,僵直地立在窗户前。
“吱呀——”
极轻的响声在夜里生出,窗户被推开一条小缝,黑影慢慢靠近一只眼睛从窗缝中露出来,死死盯着榻上的人。
床头的猫浑身毛发竖起,弓起身子发出“嗷呜”一声嘶叫。
榻上的人翻了个身。
窗缝处空空如也,唯有冷薄的夜风,从缝隙处一点点吹了过来。
四十年前的卷宗(1)
第二日一早,簪星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离耳国地处南边,昼长夜短。簪星从榻上坐起身,就见地上映着一线日光,昨夜紧闭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一条缝,从缝隙处,隐约听见外头的动静声。
她揉了揉眼睛,简单梳洗一下便推开门,弥弥卧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打瞌睡,院中的凤凰木下,有人正在舞枪。
少年人荼白的锦衣浸在金色的日光里,衣袍处红色的雁纹精致又鲜艳。比朱色发带更灿烂的是他的容颜。凤凰木开红色的花,他手中银枪飞舞,流星赶月,枪风带起的嫣红落花在身侧飞舞,如掠影惊鸿。
路过的王宫侍女似为美色所惊,经过时频频回头,含羞带怯。
簪星往前走了两步,似是察觉到有人前来,顾白婴猛的停步收枪,一朵凤凰花未来得及收起,撞进簪星怀中,她抬眼,正对上对方漂亮的清眸。
簪星拿着那朵花,“啪啪啪”地给他鼓起掌来:“七师叔人美枪准,我都看呆了。”
顾白婴眉头一皱:“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又上下打量她一眼,教训道:“都什么时辰了才起。杨簪星,之前在姑逢山上听玄凌子说你勤奋,你是装的吧?”
“我这是积蓄些体力,好为进秘境做准备。”簪星笑道:“毕竟像师叔这样天赋出众还勤奋修炼,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对于旁人的恭维,顾白婴从来就不知道“谦逊”二字如何写,闻言只哼道:“少来恭维。”
正说着话,另一头有侍女前来,道:“顾仙长,杨仙子,国主令奴婢将妖鲛当年的卷宗送来了,您二位用过早膳之后就可以翻阅。若还有需要的东西,叫奴婢就是。”说罢,将手中的木盒递给簪星。
簪星掂了掂盒子,很有些分量,闻言就谢过这婢女,与顾白婴一道往院中正堂走去。门冬和田芳芳一大早就出发了,牧层霄和孟盈也早就随着谈天信一行人去寻妖气。此院落中,暂且就只有簪星和顾白婴二人。
侍女很快将早膳端了进来,离耳国的早膳很丰富,菜肴都用漂亮的银碟盛好,苹果软烩、红白豆腐、竹节小馒首、冰糖雪耳椰子盅、珊瑚雪卷、沙窝云吞翅、鲜鱼汤瓜果更是不要钱的上,浇了雪白的冰酪,种类很齐全了。
簪星一看这早膳,就觉得离耳国果真很富有,度蜜月的感觉更强烈了。她将雪耳椰子盅端到自己面前,拿勺子尝了一口,唇齿间十分清甜。
顾白婴就坐在簪星对面,并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簪星问:“师叔,你不吃吗?”
“这些饭菜里没有灵气,凡人的食物吃多了对修炼并无好处。”顾白婴满脸都写着嫌弃:“你似乎对凡人的食物情有独钟。”
“因为好吃啊。”簪星夹了一筷子鱼肉尝了尝,十分满意,边道:“评价一样食物好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