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回京,也是怕太子忍不住再下手吧?可惜他终究还是没听您的话。我初到边疆那两年,每日里过得都是提心吊胆,直到在军中站住脚跟,太子的手也伸不过来,我才能睡个安稳觉。”
皇帝浑浊的眼睛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道:“曜儿,你可是恨父皇?”
北堂曜摇摇头:“父皇,儿子不恨你。”
皇帝不信地摇摇头:“你也处心积虑了许久,也是因为气朕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吧?”
北堂曜笑了笑道:“父皇,我会去找秦王要解药救你的。我知道,其实江落寒是你的人,你知道情花在太子手里,所以才让他一开始就偷了出来交给阿颜。你是想看看阿颜是不是会把情花给我,也想看看皇后和太子的反应,对吧?可谁也没想到,阿颜竟然一直没有看过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而且太子也对江落寒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否则,我也早就猜出来,江落寒的背后是谁了。这个世上,也只有父亲,不舍得对儿子斩尽杀绝吧。”
皇帝听着他说话,早就已经老泪纵横,他胡乱地点着头,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许久之后,才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北堂曜恢复了神色,从榻前起身,长出一口气,轻声道:“父皇,还有一句话,这江山儿子会看好的。”
从正殿出来,北堂曜往刚才北堂昊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
那一侧便是冷宫,北堂曜不知道走进去时正见到他从冷宫里出来。
“你这是?”北堂曜问道,看了看他的神色苦笑道,“父皇病成那样,你怎么忽然就走了?”
北堂昊摇摇头:“那种毒没有解药的,你不用费力气了。”
北堂曜眯起眼睛危险地看他:“既然你想要他的命,这么久以来大可以一刀结果了他,何必大费周章。”
北堂昊笑了笑,回头看了眼荒凉的冷宫里面,叹道:“他哪里会死,我不过是吓吓他罢了。怎么,他跟你说了情花的事?你信江落寒是听了他的话才偷了情花的吗?”
北堂曜淡淡道:“信不信有什么重要,父皇生我养我,纵然他这一生活的糊涂又自以为是,本王难道还要狠心戳破吗?”
北堂昊哈哈一笑,从怀中拿出遗诏递给北堂曜:“那一日他给你看得遗诏其实不是真的,这一份才是。”
北堂曜展开诏书快速扫过上面的文字,惊讶道:“我这是弄不明白你,原不是说了,这之后的事各凭本事的吗?如今,这又是哪一出?”
北堂昊瞥了他一眼,背着手道:“我累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自然有你这样身体好又心大的人来管着,何必劳烦于我。”
说着他迈步离开,又转身笑着对北堂曜道:“七弟,嗯?”
北堂曜无奈苦笑:“大皇兄?”
北堂昊哈哈大笑着走远了,北堂曜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诏书收起来,自言自语道:“什么叫心大?我的心很大吗?”
“王爷!”蓝凌边跑边叫道,“您怎么就上这来了?叫属下们好找!”
北堂曜嗯了一声,道:“急急火火的做什么?”
蓝凌道:“陆小姐的人抓住了晋王,已经送到了宫外,庆国公拉着谢王爷溜了,这事您得出面啊!”
北堂曜皱眉:“什么叫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