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妈妈抬头,抱怨道:“都是你姐夫干的好事,水果盘没端好,摔了。”说完后,又叹口气。
路遥没理会老路探究又迷茫的眼神,反正霍远周已经上楼,她待会死不承认就行。她快步走过去,蹲下来跟路妈妈一起捡地上的水果。
老路一直盯着顾琰看,实在憋不住,问道:“顾琰,你在衣帽间干嘛呢?”他真的很想问一句,霍远周是不是也在衣帽间,话到嘴边又及时打住。
顾琰镇定自如,以着轻松的口吻:“哦,我刚才喝咖啡时不小心洒到了衬衫上,遥遥说之前去日本旅游给我带了一件,我就去换下来,姐夫,你觉得这件衬衫怎样?”
“”老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但媳妇在这里,他不能直接问,但他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要把霍远周给揪出来。
路妈妈收拾好狼藉后,端着果盘出去了,又吩咐路遥拿拖把把地拖一下。
“好的,马上。”路遥应着,把门关上。
老路单手叉腰,指着路遥:“遥遥,我看你是要反天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你早晚把我给气死!”
路遥扑闪着无辜的眼睛,“爸,你又怎么了呀!果盘是你摔的,怎么又赖我头上了?”
她走到顾琰身边,“舅舅,你看到没,我在家一直都是过得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他们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老路:“”气的半天喘不上气,他现在没工夫跟她废话,径自走向衣帽间,把衣帽间的三个橱柜翻了个底朝天,哪有人影,而且霍远周那么高,这橱柜也装不下他。
老路又环看一周衣帽间,没有窗户,没有其他门,霍远周还能隐身了不成?
虽然明知道衣柜里没有,但他又找了一遍,就连小抽屉都没放过。
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老路又把路遥的拉杆箱给打开,空空的,只有空气,他气的把拉杆箱踢了一脚,
顾琰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盯着老路,“姐夫,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不是遥遥给我买了衬衫,没给你买,你心里不平衡了,就拿拉杆箱出气?”
老路按按眉心,还是不死心,又问顾琰:“霍远周呢?”
顾琰拧着眉:“你说谁?”
惊诧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装出来的,眨了眨眼,开始担忧:“姐夫,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老路一怔,幻觉?
顾琰看到老路疑惑了下,于是添油加醋的倒打一把,“姐夫,你最近又接企业的并购案了是不是?我姐知道吗?她上回就跟我说,你夜里经常说梦话,还都是跟案子有关的,就警告我,以后不许再给你介绍收购案,说你年纪大了,禁不起那样的熬夜折腾。”
老路按过眉心,又揉太阳穴,难道真是太累,出现幻觉了?可那么一个大活人,他怎么能看错?
他抬头问顾琰:“你什么时候进的衣帽间?”
顾琰没有丝毫犹豫:“你摔了果盘的时候,我以为你是看到我白衬衫上都是咖啡被吓到了呢,就赶紧进来换衣服了,怎么了?”他又指指收纳篮里的白衬衫,“喏,换下来的衣服还在那里呢。”
老路盯着白衬衫若有所思,回想他刚才看到霍远周的情形,貌似也是穿白衬衫,难道他太过防备霍远周,所以就把顾琰当成他了?
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
老路离开房间后,路遥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板上,揉着心口,大口喘气,“我滴个娘嘞,差点吓死我!”
顾琰走到她边上蹲下来,揪揪她的耳朵,“真是贼胆!看你下回还长不长记性!”
“诶,疼疼疼。”
顾琰松手,对着她的头脑打了两下,“把地拖了后,赶紧出来吃饭!”他起身离开卧室。
路遥直接躺在了地板上,刚才真是虚惊一场,可足以把她给吓得半死,当时真的是魂飞魄散。
老路比较古板,对她跟霍远周约会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绝不会纵容霍远周随意出入她的卧室。
下回就是打死她,也不能让霍远周再来她房间了,要是哪天真被撞破,她和霍远周之间就真的玩完。
吃饭的时候,路妈妈提起辞职一事,“顾琰,我的辞职信看到没?快点给我批复,我下个月就来接手这边的分公司。”
路遥哀求的眼神一直看着顾琰,顾琰轻咳两声,“姐,你待在分公司太大材小用,再说公司正在拓展海外业务的关键时期,正是用人之时,我不同意你辞职。”
路妈妈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拿出诱饵,“姐知道你是生意人,从不乐施好善,你要准许我辞职到分公司这边,我呢也不会亏待你,爸妈不是反对你的婚事么?你要是批了我的辞职,我也跟你一个立场,还会帮你说服咱爹咱娘,怎么样?这买卖可做吧?”
路遥一口饭没来及咀嚼就咽下去,差点被噎死,这么大的诱惑,顾琰不答应那就是傻子,可是她的小幸福要怎么办呀。
她耷拉着脑袋,使劲往嘴里刨饭,可味同爵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