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松佳走进艺术博物馆的大门,看到里面的景象时整个人差点没能站稳。
她虽然并不从事艺术方面的工作,但闲下来的时候也和同学来这里逛过好几次,这座艺术博物馆因为藏品丰富,建筑风格独特,一直很受游人的欢迎,她也挺喜欢的。
可没想到这次再进来,这块儿艺术圣地却已经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地上到处都是尸体,血浆和脑浆飞溅的到处都是,很多艺术品都被毁掉了,价值过百万的油画就这么掉在地上,雕塑变成了碎片……
而整个一楼展厅中现在还能站立的人也就是奥莱和阿蕾希雅两人,他们互相搀扶着,正向楼梯的位置缓缓移动。
“这……这些人都是你们干掉的?”
松佳被吓了一跳,她接了张恒的电话就从外面急急忙忙跑了进来,暂时还不清楚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眼前这一幕,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是被两个因纽特人杀掉的,毕竟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血战了一场。
然而阿蕾希雅却摇头道,“不,人都是你的那个……呃,雇主干掉的,我们其实没帮上什么忙,是他救了我们,他和这座博物馆的主人现在在二楼,我们一起上去吧。”
“哦,好,好的。”
松佳小心避过地上的一摊血迹,随后跟着奥莱和松佳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馆长办公室。
那里并没有锁门,松佳看到一个跛脚的男人坐在一张沙发上,而张恒则坐在书桌后用鲜血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见松佳走进来,冲她点了点头,“你来的正好,帮我接着翻译吧,我要和萨楚斯先生好好聊一聊。”
张恒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沙发上的男人。
后者大概是知道自己是不可能逃得掉了,反而把心态重新放平了,见松佳望向她,还冲女孩儿笑了笑,不得不说,他这十几年的博物馆主人并不是白当的,这一笑看起来颇为文雅温和。
然而松佳却没有理会他,反而先把张恒拉到了一边,急急忙忙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下面那些都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天呐,你这次到底杀了多少人?”
“三十七个,不过我只是在自卫和救人而已。”张恒道。
“警察可不相信你为了自卫和救人干掉了三十七个人。”松佳焦急道,“你疯了吗,知道这会让你惹上多大的麻烦吗?”
“放轻松点,只要我们都守口如瓶,我不认为警察会管这档子事儿。”张恒平静道。
“这怎么可能,就算我们谁都不说,三十七个人失踪,警方不可能注意不到。”
“普通人是这样的,但是这伙人不同,他们显然属于什么神秘教派,警方恐怕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张恒道。
“你怎么知道?”
“我正准备向他们的指挥者确认。”
“他在哪里?”
“沙发上的就是。”
松佳闻言这才将目光又放在了沙发上那个跛脚的男人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这才又对张恒道,“我再帮你做最后一次翻译,你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是和你在一起实在太危险了,我们相遇还不到半天,已经接连发生了两场战斗了,而且我看到的尸体比之前一辈子见到的多,再跟着你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放心,是我违约在先,我的那份工钱我也不要了。”
张恒不置可否,只是道,“你先为我做了这次的翻译,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谈。”
松佳闻言也没再说什么,重新走到了跛脚的男人对面。
后者挑了眉毛,饶有兴趣道,“你们商量完了?怎么样,准备拿我怎么办。”
“我只是个翻译。”松佳道,“我不想牵扯进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
“很遗憾,”跛脚男人摸着下巴,“不管你愿不愿意恐怕都会被牵扯进来,实际上,整个岛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过。”
“你不用恐吓我,反正你的命运也不是由我来做主。”松佳道,“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人?”
跛脚的男人正准备开口回答,却又被松佳给打断了,“提醒一下你,你最好实话实说,因为如果你说谎的话我们是可以马上知道的,到时候你还要吃不必要的苦头。”
“是因为这枚戒指吗?”跛脚男人扬了扬自己的右手,之前进门的时候张恒将一枚铜戒戴在了那里,之后还割了他的手臂取了一些血,“你们和那两个因纽特人并不是一伙的对吗,我对萨满教也有所了解,据我所知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手段。”
“只要……老实回答问题就好,不要再问东问西了。”松佳再次警告道。
“有意思,想不到格陵兰岛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一天如此的热闹,”跛脚的男人喃喃道,随后将后背靠在了沙发上,“你问吧,我反正已经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当然会好好配合你们的,不过我劝你们最好也不要对我抱有太高的期待,我因为某种原因,所掌握的信息其实并不多,这些年我也一直在避免和那些狂信徒进行进一步的接触。”